我十九岁那年,父皇驾崩了,在母后的操作和我太子身份的双重加持下,我成了新皇。
虽然这个皇帝我是一万个不想当。
父皇到死都对楼策无比信任,遗诏中指明要他辅政。
想到从此能与楼策时时见面,又有他帮我处理政务,当皇帝似乎也不是件十分倒霉的事了。
两个月前,滁州发洪水,我派楼策去处理,可万万没想到,他回来后便像换了个人。
楼策啊楼策,你到底在哪里?
我走到窗边,已是明月高悬,比起担心今日青云鼓的事,我更担心楼策的安危。
“陛下在看什么?”
我向院子瞥了一眼,冷笑道:“楼公公,你这一掌打的孤可是睡了个好觉。”
“楼策”笑了笑,径自推门走了进来:“陛下从前不会这么叫奴才。”
“楼策在孤面前也不会自称奴才。”我眯眼看向他,“你有何目的不妨直说,孤只要楼策无恙。”
他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瞬便恢复如初:“陛下对奴才如此厚爱,奴才甚是感动。”
随即,他话锋一转:“陛下喜欢奴才。”
他用的是肯定句。
“你说错了。”我直视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孤爱他,所以,你最好确保他无恙。”
即便神情不同,假冒货却有着和楼策一样清澈透亮的眼睛,此刻,他双眸微垂,让人看不清情绪。
我不禁皱眉,楼策遇到烦心事时便会无意识垂眸,如此细微的习惯,他都能学去吗?
“呵!”
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传进了我的耳朵,“楼策”抬眸,眼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“一国之君竟然爱上了太监,可笑。”
我的眼神暗了下来,他果真是假的。
“律法可没规定孤非要去爱谁才算对。”我走到他面前,抓着他的衣领,恶狠狠道:“信不信孤现在就将你投入天牢。”
“楼策”并不反抗,双手摊开一副任我处置的姿态,慢悠悠道:“江侍郎所诉李相那些罪状全部属实,奴才已经命人处理此事了,此刻太后估计刚收到消息,现下陛下怕是没时间处置奴才。”
他话音刚落,母后的人便来寻我了。
我早已料到结果如此,却不想他连时间都算得这么准。
我松开他,顺势将他往后一推,趁他趔趄之际,又趁机在他脚下使绊子,他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。
我冷哼一声,随着来人离开。
余光之下,我竟看到他似乎笑了,真是个疯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