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美人似乎做了噩梦，嘴里不停说着元忠什么的。

“楼策”坐在床边，绷着张脸：“娘娘，您说什么？”

我翻了个白眼：“她这是说梦话了。”

他长密的睫毛闪了闪，缓缓抬眸，沉默看了我半晌。

真是奇怪的人。

“这么看孤作何？”

他这才收回目光，微微勾唇：“只是忽然发现，陛下甚是好看。”

我嫌恶地后退两步。

虽然是夸赞，可这话我更愿意听楼策说。

“王美人口里的元忠，应该就是十二年前因通敌叛国被诛九族的镇南大将军叶元忠。”

“楼策”挑了挑眉：“陛下与奴才说这些做什么？”

“方才王美人喊他的名字，你如此紧张……”

他打断我：“陛下怀疑奴才和叶将军有瓜葛。”

“没有么？”我踱步到他面前，盯着坐在床边的他，缓缓弯下腰，直直看着他的眼睛，“你方才的反应很难让人不多想啊，孤的楼公公。”

他迎着我审视的目光，我们就这么互相对视，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。

最终，他一声嗤笑，推开我起身：“陛下如何想，与奴才何干。”

说罢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。

我被他推得侧倒，恰巧压在了王美人的肚子上。

王美人“哎呦”一声，睁开眼便不停地双手乱挥。

“你这十恶不赦的毒妇，我要杀了你为元忠报仇！”

“娘娘是我，我是念念。”我试图按住她乱挥的手，不想她的力气大得出奇。

她抓住我的衣领不停地摇晃，我用尽力气向后退，拉扯之间衣服被她撕开了口。

“王美人！”我大吼一声。

果然奏效，她安静了下来，跪坐在床上，瞪着眼睛盯着我领口。

我叹了口气，无奈地帮她理了理乱成一遭的头发：“看看，这是娘娘干的好事，回去我该怎么解释衣服被人撕坏的事呢。”

“贵妃娘娘！贵妃娘娘是奴婢对不起你！”王美人突然扒开我的衣领，盯着我锁骨上的胎记胡言乱语。

“苍天有眼，贵妃娘娘，一定是您在天有灵……”

我低头看了眼锁骨下方柳叶状的胎记，试探道：“娘娘，什么在天有灵，萧贵妃还好好活着呢。”

王美人不停地摇头：“不是，是魏贵妃，魏贵妃！”

说着，她又哭了起来：“娘娘，是奴婢对不起您！”

“王美人，你看着我。”我扶着她的肩膀，指着我身上的胎记：“这块胎记和萧贵妃有什么关系？”

“贵妃娘娘，对不起……”王美人眼神涣散，只不断重复着这一句。

见此，我陷入了沉思。

“嘭”的一声，门突然被打开，将我凌乱的思绪吓得烟消云散。